波蘭外海23公里處，一支支風機正在架起。這座名為「波羅的海電力」（Baltic Power）的離岸風場不僅是波蘭第一座離岸風場，風塔上也會架設雷達與感測設備，成為「海上哨兵」，擔負守護歐洲安全的任務。
數百支風機化身哨兵守護海域
俄烏戰爭三年多來，波羅的海水域飽受無人機、間諜船侵擾，爆發空中對峙、電力和通訊電纜破壞等衝突。雖然波羅的海海岸線幾乎都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（NATO）成員國掌控下，但仍有兩段屬於俄羅斯，成為防衛破口。
德國漢堡聯邦國防大學（HSU）副研究員帕拉克（Julian Pawlak）告訴歐洲媒體《Euractiv》，多年來，北約一直有在海上基礎設施部署監控工具的想法，過去也曾考慮將石油鑽井平台改造成軍事基地，但最後失敗。波羅的海有上數支風機，這些風機高大、分散，且配有鳥類感測器、可向潛水艇發出位置訊號的詢答機（transponder），打造風機大軍十分可行。
預計2026年商轉的「波羅的海電力」共有76支風機，總裝置容量1.2GW，可為150萬戶家庭提供潔淨電力。120公尺高的風機還即將加入防禦網絡，守護波羅的海的海域與空域。
「波羅的海電力」風場營運與維護計畫負責人戈德克（Marcin Godek）6月表示，風場距離俄羅斯加里寧格勒（Kaliningrad）不到200公里，他們正根據波蘭國防部起草的安全清單，在風機塔架上安裝雷達和感測器。
新防衛戰略還是雷達盲區？
「離岸風機與海岸防衛有完美的共生關係」，比利時風電商Parkwind的營運與維護主管韋爾林登（Kristof Verlinden）形容，風機是前線基地，能監視離岸50公里、甚至更遠的情勢。
然而，並非所有國家都對風電與國防的整合持正面看法。《路透社》報導，去年11月，瑞典政府以國防考量為由，駁回了13座波羅的海離岸風電場開發計畫的申請。國防部長瓊森（Pal Jonson）表示，風場可能會干擾愛國者飛彈系統的偵測與擊落能力，大幅縮短反應時間，僅剩1分鐘來抵禦飛彈襲擊。
全球離岸風電龍頭沃旭能源（Orsted）時任執行長尼博（Mads Nipper）回應，沃旭與波蘭、丹麥、德國等波羅的海周邊國家的軍方都有合作，可貢獻相關經驗。他相信能找到符合瑞典軍事與政府要求的解方。
英國軍方也有類似疑慮。軍工公司貝宜系統（BAE Systems）感測與系統技術長克拉克（Philip Clark）告訴《泰晤士報》，當直升機在風場上空盤旋，螺旋槳和風機葉片高速旋轉，且具反射特性，可能會干擾雷達判斷。英國皇家空軍（Royal Air Force）考量會因此難以發現來自風場後方的襲擊，反對在北海等地的風場開發。
科技突破防禦盲點 協防歐洲安全
創新科技正試圖解決這些困境。貝宜系統打算透過軟體分析來辨別不同的旋轉物體。英國公司「先進材料開發」（AME）則研發一種可吸收雷達的塗料，塗覆風機葉片後，能讓葉片「隱形」，減少軍事雷達誤判。
Livelink Aerospace公司則投入製造小型、低價的被動感測器。感測器可接收並解讀電磁訊號，使風機成為防禦系統的延伸。
軍方仍十分看重離岸風機的可能性。歐洲風能協會（WindEurope）執行長迪克森（Giles Dickson）表示，「在比利時，若不與軍方進行共享數據、不同意安裝軍方設備，就無法建立離岸風場。」
